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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（第1页）
“她身体好得很！你们是不是搞错了！”
警察把报告递到她眼前，“你自己看！”
白纸黑字，清清楚楚写着：
“患有重度风湿性心脏病，病程约四年。”
我轻轻摸了摸胸口。
原来那些撕心裂肺的痛，是因为这个。
心里竟有一丝可悲的轻松。
现在，爸爸妈妈不会再说我是骗人精了吧？
多多是真的病了，很疼很疼……
“诊断明确，症状典型，你们平时一点都没发现吗？”
警察像是明白了什么，语气沉痛，“这种病多是童年反复感染、得不到治疗拖出来的！”
“你们不会……从来没带她去过医院吧？”
妈妈像被施了定身术，僵在原地。
也许，她终于想起了我那次差点要命的高烧。
爸爸搓着手，艰难地解释，“家里……条件实在困难……”
警察忍无可忍，“如果我没记错，你们儿子可是医院的常客！”
“儿子一年体检好几次，女儿病成这样都不管！她还是个孩子啊！”
张奶奶老泪纵横，
“我就说多多不会撒谎！七岁的娃瘦成一把骨头，她得疼成什么样啊！”
这句话像刀子般扎进空气。
妈妈猛地僵住，眼神空洞，仿佛透过虚空看到了什么。
那些她骂我装病的画面，一一涌现。
我哭喊着，蜷缩哀求，她却冷漠推开。
不是装的。
她女儿真的一直在疼。
妈妈的手指神经质地蜷缩起来，脸色苍白。
一旁的爸爸，像被抽走了魂。
他张着嘴，喉咙却像被毒哑，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我飘过去，轻轻抱住妈妈爸爸。
没关系了，爸爸妈妈，多多现在一点都不疼了。
爸爸妈妈逃也似的回了家。
屋里死一般沉寂，妈妈盯着虚空，嘴唇抿得发白。
忽然，她喃喃自语，
“她哪儿来的钱？”
红玻璃丝，火柴，都不是凭空来的。
爸爸下意识脱口而出，“是不是又偷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他自己也顿住了。
对于他们的反应，我早已习惯。
可这次，妈妈却没有接话。
她第一次，走向我睡觉的那个角落。
我没有房间，客厅角落两条长凳搭一块木板，就是我的“床”。
床上是破旧的被子，枕头是用旧衣服卷的。
妈妈伸手进去摸索，很快摸出一个小本子。
本子打开，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和硬币掉了出来。
爸爸声音变了调，
“她真藏了钱？从哪儿弄的？”
妈妈没说话，颤抖着手翻开本子。
上面是我歪歪扭扭、却一笔一画认真写下的日记：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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